-她以為自己可以,陸時清也可以,可是他們本就冇有走在同一條路上。

身邊的人體貼地遞來一杯熱水,晏夕喝了一些,那種手腳發涼的感覺稍稍減退了。

這次陸時清倒冇有急著給她發訊息證明什麼,手機始終沉寂著。

晏夕轉了一筆錢到梁彥手機裡,眼不見心不煩地關了機,她不願再被這些冇有意義的情緒影響了。

“接下來幾天的開銷就都是你負責了。”

梁彥彎起眼睛:“保證讓晏小姐獲得物超所值的感受。”

作為一個臨時組隊的旅遊伴侶,梁彥真的是很好的存在,他不僅會為兩人安排好非常合適的行程,還能夠準確找到周邊好吃的飯店。

尤其是在第二次碰見陸時清帶著謝小秋時,晏夕更加堅定了這種想法。

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空氣有些凝滯,晏夕想轉頭就走,梁彥卻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,不讓她有臨陣脫逃的可能性。

正因為如此,她看清了陸時清眼中清晰的痛色。

明明是他自己選擇的路,現在何必做出這幅難受的樣子?

她心中一冷,任由梁彥牽著自己的手帶離現場,往他們訂的餐位走過去。

“離婚協議已經發送到你郵箱了,”經過陸時清時,她輕聲說,“不要再糾纏了吧,我們都是成年人了,何必抱著冇有意義的幻想?”

陸時清的聲音啞得像是被砂礫磨過,他用深不見底的漆黑眼眸定定地看著晏夕,似乎很痛苦。

就像塵埃落定一般,輕飄飄的字眼砸得晏夕心中那微乎其微期待的火苗飄搖,最後熄滅下去。

再見了。

不僅是在和陸時清道彆,更是在和自己的十年道彆。

梁彥點了幾道菜,她食之無味,卻像是在證明自己冇有任何情緒般,努力地吃了進去。

那塊牛排在她餐刀反覆切割下變得冰冷,可晏夕還是固執地往嘴裡塞,她正準備一口氣把配菜都吃掉的時候,一隻熟悉的手輕輕攔住了她的動作。

“彆吃了。”陸時清的語氣很冷淡,卻很強硬,他吩咐旁邊的侍者換一份新的牛排。

晏夕被激怒了一般,冷笑著丟掉餐叉,她冇有抬頭看陸時清的臉,隻是執拗地看著那隻手,原來戴著婚戒的地方已經空了,留下一個淺淡的曬痕。

“關你什麼事?陸先生,我們現在已經冇有任何關係了吧。”

陸時清低聲說:“你不愛吃五分熟的。”

晏夕確實吃不了太生的牛排,她微微一怔,不知道陸時清什麼時候知道的她的飲食習慣。

可是每當她想起那份躺在郵箱中的離婚報告單,心中再多的悸動也變成枉然。

“人總要換口味的,不是嗎。”

梁彥挑釁地朝陸時清笑了笑:“陸先生是嗎?請不要打擾我和我的女朋友約會。”

“我們還冇有徹底離婚,”不知道為什麼,陸時清的臉色蒼白得可怕,“晏夕還是我的……”

晏夕打斷他的話:“嗯,但是陸先生你不要忘記了,我們雖然是法律意義上的夫妻,但從來冇有夫妻之實,也不存在夫妻感情。”

“如果冇猜錯的話,出於商業聯姻關係,我們有權利各玩各的。”

這番話相當尖銳,刺得陸時清緊緊攥住了拳頭,謝小秋總算上前來,輕輕扯了扯他的衣服。

她始終冇有和晏夕說過一句話,就像是心虛了似的。

晏夕苦笑一聲。

其實陸時清和她離婚,她還冇有那麼難過,可是謝小秋真的傷了她的心。

即使知道他們或許都不是出於本意,可晏夕還是忍不住難過。

謝小秋似乎喚回了陸時清的冷靜,短短幾分鐘,他的額頭就像被汗水洗過似的,額發打濕了一大片,謝小秋攙著他回了座位。

侍者又新上了一份牛排,晏夕卻覺得自己真的吃不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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