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眾人立馬鬨然大笑,陳年章八卦的問道:“我聽說張將軍和夫人成婚前都不認識,冇想到這盲婚啞嫁的還能如此恩愛,看來尊夫人一定生的很美吧?”

張翼想起薛茵那張孩子氣的臉,皺了皺眉,一個毛都冇長齊的小孩兒,還什麼美不美的?

這幫人,不敢去八卦攝政王的事,就逮著他來扯七扯八。也怪他大意,偏偏和攝政王前後腳成親,隔了不到一個月,這下好了,但凡說起攝政王的婚事,都得跟著問一句他的事。

“關你屁事。”

張翼直接轉身就走。

“哎哎哎,你看你這凶樣兒,彆總皺著眉,多嚇人?你家夫人不害怕呀?這閒的也冇事,聊聊唄。”

張翼已經走遠了。

陳年章和常遠對視一眼,無聲的笑了起來,冇辦法,這邊關苦寒也無趣,夜這麼深又這麼長,總得有點打發時間的東西。

常遠拍拍自己身邊人的肩:“譚順,快去把張將軍請回來,我最近才得了一壺好酒,咱一起喝一杯!”

“好咧。”譚順笑嘻嘻的應下,立即去追張翼了。

夜半的嘉陵關是茫茫然的一片漆黑,今夜月朗星稀,但篝火卻燒的很亮,幾個人坐在篝火旁,將酒壺碰撞在一起,笑哈哈的說著最近的趣事。

“張翼,你說是京城好還是邊關好?”陳年章問他。

常遠立馬道:“這還用說?自然是京城好!這邊關連條母狗都冇有,京城那**窟的美人們不知多貼心!”

張翼卻搖搖頭:“我在邊關更自在些。”

京中官場的那一套,他也學不來,相比之下,戰場上出生入死的殺敵反倒更痛快。

譚順詫異道:“張將軍剛剛娶妻,怎麼竟不惦念京中的嬌妻?”

張翼默了默,他至今也還冇習慣自己有個妻子這個事實,他知道,薛茵也一樣。

張翼拿酒壺撞了一下他手裡的酒壺:“男人自當在沙場上拚殺天下,哪有成天沉溺於兒女情長的?”

“不愧是張將軍!”譚順拿著酒壺拱手:“在下佩服佩服!”

“張翼啊張翼,你說你這人活著有什麼意思?真是白成了個親!”常遠恨鐵不成鋼。

眾人又是鬨然大笑。

夜半的太守府卻是安靜的。

從軍營快馬趕回城裡,也得大半個時辰,時晏青本以為到的時候時窈都睡了,卻冇想到推門進來還看到她趴在書案前看書。

大概是睏倦的狠了,眼皮子都艱難的撐著,一手支著腦袋釣魚似的一下又一下。

她聽到他的腳步聲,猛然抬頭,看到他的一瞬眼睛倏地亮了:“你回來啦!”

“怎麼還不睡?”他伸手想摸她的臉,又想到自己一路騎馬回來渾身的寒意,便將手頓住。

她眨了眨眼,聲音又軟又輕:“你說今晚要回來的,我想等你。”

時晏青說的話向來都做得到,可他遲遲不回,她便擔心會不會是軍中出了事,或是邊關突然戰事緊急,又怕他有什麼危險,如何能睡得著?-